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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佛教文化的发展

时间:2013/6/4 8:29:00 来源: 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 曹刚华 浏览量: 996

佛教世俗化的盛行、禅宗的一枝独秀、禅教合一、义学纷纭,甚至出现了晚明佛教的复兴,都是明清佛教在衰微中坚持前进的表现,而江南佛教的振兴更是独树一帜。 江南是中国历史文

  佛教世俗化的盛行、禅宗的“一枝独秀”、禅教合一、义学纷纭,甚至出现了晚明佛教的复兴,都是明清佛教在“衰微”中坚持前进的表现,而江南佛教的振兴更是独树一帜。

  江南是中国历史文化及现实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名称,既是地理概念、经济概念和方言概念,又是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化概念。对于中国佛教文化来说,江南更具有独到的意味。可以说,自从佛教传入中土之时起,中国佛教就具有深厚的江南情结。

  江南佛教的缘起

  江南是中国佛教的发源地之一。佛教起源于印度,但何时何地传入中土呢?历来有两种说法:汤用彤先生认为,“佛教东渐首由西域之大月支(大月氏的异译——引者注)、康居、安息诸国传入,其交通多由陆路”(《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上海书店,1991年)。另一种说法则是江南说。梁启超在《佛教之初输入》一文中认为,“向来史家为汉明求法所束缚,总以佛教先盛于北,谓自康僧会入吴,乃为江南有佛教之始。但举要言之,则佛教之来非由陆路而由海,其最初根据地不在京洛而在江淮”(《佛学研究十八篇》)。他旁征博引地证明了江南是中国佛教发源地,也正是在江南的基础上,佛教才由南向北四处传播开来。高僧支谦“汉献末乱避地于吴,孙权闻其才慧,召见悦之,拜为博士,使辅导东宫,与韦曜诸人共尽匡益”,感于佛经“多梵文未尽翻译,乃收集众本译为汉语,从吴黄武元年至建兴中,所出《维摩》、《大般》、《泥洹》、《法句》、《瑞应本起》等四十九经,曲得圣义,辞旨文雅”,使得佛法大兴于东吴。高僧康僧会世居天竺,为人弘雅,有识量,笃至好学,明解三藏,看到吴地虽然初染佛法,但风化未全,“僧会欲使道振江左,兴立图寺,乃杖锡东游,以吴赤乌十年初,达建邺营,立茅茨,设像行道”(《高僧传》卷一),由是江左佛法大兴。

  江南玄学是魏晋佛教发展的重要因素。佛教得以在中土生存和发展依靠的是两条路线,一是利用小乘佛教神秘的天文图纬、医药方术与中土民间神鬼巫术相融合,将佛教附属于鬼神方术之下进行传播,走的是民间百姓路线,赢得了大江南北下层群众的信仰。另一条途径走的是文人士大夫的上层路线,以获取在政策上、财富上的支持。众所周知,魏晋时期是玄学的天下,而玄学的缘起与重心又在江左。因此,大批佛教僧人、居士的江南情结在这一时期就表现为江南玄学中的佛教。一方面,僧人多精通老庄之学,以玄学来解释佛理,例如,高僧支遁(314—366)雅好老庄之学,运用佛学注释《逍遥游》;慧安则用老庄之学注释《法华经》。另一方面,爱好玄学的文人士大夫亦用佛教的般若性空说来发挥玄学,如孙焯的《道贤论》等,二者之间相辅相承。许多僧众已经将江南与家乡、佛教融为一体,这时的江南对僧众来说也是一种融合文化归属上的江南。正如刘宋高僧惠休在《江南思》中言:“幽客海阴路,留戍淮阳津。垂情向青草,知是故乡人”(《乐府诗集》卷第二十六)。

  江南佛教的鼎盛

  隋唐时期是中国佛教的鼎盛阶段,江南佛教的发展又是重中之重,出现了天台、南禅、华严等重要的佛教宗派。六祖慧能开创禅宗南派,提出了不立文字、见性顿悟的修行方法,在此影响下,南禅思想广为传播,深入江南各阶层民众之中。高僧法融,润州(今江苏镇江)人,自幼爱好佛典,先后师从茅山明法师、建康高僧法朗,创建了以南京为中心的江南第一禅宗——牛头宗,对江南文化影响深远。天台宗、华严宗从开创起,就一直以江南为发展的中心。另外,隋唐的江南佛教也是开放的佛教,大量高僧从江南走出国门,向日本、朝鲜传法,例如,鉴真大和尚六次从扬州出发,东渡日本传播佛法。朝鲜、日本的大批僧众也来到江南佛教名刹求取佛法,使得江南成为隋唐佛教远播海外的集散地。此外,隋唐僧众眼中的江南除了具有一种开放与融合的性格外,又是一种诗意如画的江南。高僧皎然曰:“烟雨孤舟上,晨昏千里时。离魂渺天末,相望在江湄。无限江南柳,春风卷乱丝”,代表了当时高僧大德心中憧憬的江南美景(《全唐诗》卷八一八《送柳淡扶侍赴洪州》)。

  宋元时期,江南是中国佛教的重镇,普陀山、天台山、龙华寺等都是佛教著名的名山古刹。在佛教僧众眼中,江南是诗意与禅机交汇之所,江南成为禅宗僧众相互求学问道、打禅问机中经常提到的时尚词语。汝州叶县广教院归省禅师,游方参首山,“开堂僧问:‘维摩丈室不以日月为明,和尚丈室以何为明?’师曰:‘眉分八字。’曰:‘未审意旨如何?’师曰:‘双耳垂肩。’问如何是超师之作。师曰:‘老僧眉毛长多少。’问如何是尘中独露身。师曰:‘塞北千人帐,江南万斛舟。’”(《续传灯录》卷一)并州承天院三交智嵩禅师学思高深。一日,“郑工部问:‘百尺竿头独打毬,万丈悬崖丝系腰时如何?’师曰:‘幽州着脚广南厮扑。’郑无语。师曰:‘勘破这胡汉。’郑曰:‘二十年江南界里这回却见禅师。’师曰:‘瞎老婆吹火。’”(《续传灯录》卷一)其中的江南已经超越世俗意义,完全是一种禅机的江南。江南也是宋元佛教僧众眼中诗意的江南、生活的江南。东吴僧人端师子喜欢与小孩玩耍,“小儿追逐哗之”,而且还“好歌《渔父词》,月夜歌之彻旦”,完全是一幅江南市井之象(《林间录》卷上)。高僧宝琳禅师,苏州人,少习经论,妙通精义,又通诗文,深受王安石器重。在他的眼中,江南是春天的江南,“常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百花香”(《续传灯录》卷十二)。

  江南佛教的振兴

  明清时期,江南是中国佛教衰微中的明珠。五代以后的佛教是“衰微中的延续”,已由高峰向下跌落,明清政府的打压、太平天国运动的影响、张之洞的排佛政策、西方传教士的竞争等,都对佛教构成沉重打击,许多寺院遭到严重破坏,僧众四处散逸。但是,明清佛教仍具有自己的新变化。佛教世俗化的盛行、禅宗的“一枝独秀”、禅教合一、义学纷纭,甚至出现了晚明佛教的复兴,都是明清佛教在“衰微”中坚持前进的表现,而江南佛教的振兴更是独树一帜。

  明清江南佛教是民众的佛教,当时社会动荡、矛盾复杂,民众寄希望于宗教,多习教诵佛,信仰佛教,基于“仰祈佛力保庇各家清吉,人眷平安,世代俱隆”的思想,对佛教更是崇信有加。民间百姓或自发,或跟随,主动参与到佛教信仰中。例如,明朝洪武年间,京城百姓闻知天禧寺得以重修,“有施财以阿之者,有诚然为生死而布德者,一时从者如流之趋下”,蜂拥而至(《金陵梵刹志》卷三十一《御制黄侍郎立恭完塔记》)。又如,隆庆五年(1571),无锡县大户梅应麟铸造铜钟一口,敬献给金山福泉庵,一起出资建造的还有金武、王士英、王助、马季、李贡等,共计83人(《福泉寺钟铭》,载《上海佛教碑刻文献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不仅如此,许多官方书局、民营书店也多经营佛教文献,从《法苑珠林》、《楞严经蒙抄》、《六祖坛经》等经典,到《西游记》、《济公传》等佛教小说均有销售,民众可以购买自己喜欢的佛教书籍,增强佛教知识。从民众的知识接受角度来说,江南地区佛教民众化已经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翻开中国佛教的历史,从传入到衰弱中的振兴,江南为佛教的发展提供了一个美妙土壤和空间。佛教学者眼中的江南是一种历史积累的江南,融合与开放的江南;僧众眼中的江南是一种禅机与诗意交汇的融合;民众眼中的江南则永远是可爱而充满希望与理想的净土。

(责任编辑:李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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