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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群的“武丑人生”

时间:2012/7/26 9:18:00 来源: 中国戏剧网 作者: 刘珍妮 浏览量: 839

假如把一场京剧比作枝繁叶茂的大树,丑行无疑是衬托花树之美的绿叶。 绿叶,65岁的徐立群,当了54年。11岁选入戏校,学武丑;23岁进国家京剧院,扮武丑,60岁退休进学校,教武丑

假如把一场京剧比作枝繁叶茂的大树,“丑行”无疑是衬托花树之美的“绿叶”。

  “绿叶”,65岁的徐立群,当了54年。11岁选入戏校,学武丑;23岁进国家京剧院,扮武丑,60岁退休进学校,教武丑,这片“绿叶”就像长在他的人生中。

  每当在鼻梁上画上那极为简单的“小花脸”,徐立群扮过的角色就在他脑中放电影,“《三岔口》里的刘利华、《三盗九龙杯》中的杨香武、《雁翎甲》中的时迁。”徐立群说,舞台上当“武丑”,他乐在其中、爱不释手。

  如今,他不再是舞台上蹦跳打滚的时迁和杨香武,退休后,他受聘中央戏剧学院和中关村一小,成为大小学生们的“徐老师”。

  6月,记者跟随徐立群走进校园,体验他的“武丑人生”。

  【真实之美】

  3秒亮相掰扯1分钟

  6月11日8点15分,中央戏剧学院京剧班的练功房。像往常一样,徐立群比规定的上课时间早到15分钟。一刻钟里,他一边等学生来上课,一边和旦角老师张逸娟准备当天的剧目课。

  这天,上课的内容是排演京剧《秋江》,“讲的是南宋时,白云庵的女尼陈妙常,搭船追赶赴京赶考的情郎潘必正的一场戏……”这段早给学生讲过的剧目背景,徐立群又为不懂行的记者介绍了一遍,“这场戏只有陈妙常和一个撑船的艄翁出场,艄翁就是丑行来演的。”

  抛水袖,走圆场,3个学旦行的女生,手持拂尘,身着简易戏装褶(xue)子,扮着陈妙常,跟随张逸娟学习唱词和动作。

  “艄翁”则由徐立群来指导,两个20多岁的小伙子,要在舞台上拌演艄翁,嬉逗心急赶路的陈妙常,虽是配角,但戏份挺重。

  “你左腿要存着点,右腿别耷拉着,脚尖往上收住喽。”徐立群一边“嘎嘣脆”地指示,一边弯腰用手掰着学生的腿脚。艄翁一个不到3秒的单脚亮相,师生“掰扯”了近一分钟。

  不像普通老师有三尺讲台,讲课时能有教案提示,戏曲的教学,至今仍沿袭着传统艺术的教授模式口传心授。

  艄翁脚蹬搁浅的游船,船儿一跑,船上的陈妙常站不稳脚,左摇右晃,艄翁赶紧拉起船绳往回拽,又把自己摔个仰面朝天。若在舞台,这段戏的演绎必定是吸引观众笑声和掌声的小高潮。

  但两个男孩拉绳和摔跤的动作,却不总能让徐立群满意,按耐不住的他,又亲自上阵示范。

  他身体前倾,慢拍子走着弓子步,两拳一线,拉着那根“虚拟”的船绳,仿佛身后真有一条笨重的游船。“船”碰礁石,“拉绳”的艄翁一个趔趄,徐立群仰面倒地,像翻了壳的龟,前后摇晃。

  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索,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65岁的老人在表演。“你来一遍,得表现出那个费力感来。”气喘吁吁的徐立群指示学生模仿,额头上挂着细汗。

  在他看来,京剧的五行里,武丑的着装最轻盈,扮相最简单,但功夫绝不比其他行当轻松。“得像武生一样能打能翻跳,也讲究念白清楚,口齿伶俐,在表演上,还要真实幽默。”

  【精妙之美】

  巧用力收放三尺水袖

  下午3点以后,徐立群又成了小学老师。

  海淀区中关村一小天秀部,一进教学楼,就能听见孩子们“咿咿呀呀”地模仿着京剧的唱腔。3楼转角,一个狭长楼道,头顶挂着牌子,写着“梨园小巷”。

  小巷一侧,徐立群的教室里活跃着6个小光头,手持小折扇,师生排的是《打龙袍》中的《报灯名》一段。

  “灯官好,灯官妙,听我把灯名报一报,一团和气灯,和合二圣灯……”六个小光头站成一排,齐声报起了灯名儿,一会儿拱手,一会儿迈步。徐立群跟在孩子们一旁,忙活着打节奏、纠正动作。

  “停停停,要把眼睛瞪起来,带上相,身体打直喽,念白不能像念课文啊,得有节奏和韵味儿。”和教大学生不同,给小家伙们讲课,徐立群觉得“要活泛”,“培养兴趣最重要。”

  孩子们卖力练习,也勾起了记者的兴趣。披上青色的褶子服,徐立群从最基本的走圆场教起。

  半蹲着,后脚脚尖踩着前脚脚跟,重心向内,踩着小碎步在练功房里画着圆,没几步,记者的两腿开始发酸。

  “这可是最基本的功夫,只要上台,就一定得走圆场,是戏曲的步伐。”徐老师指导道。

  除了圆场,记者打算尝试最有舞台效果的“甩水袖”一招,可三尺多长的水袖甩出去就怎么也收不回来,往徐老师那一瞥,袖子不但回来了,还自动收成了两折。

  “不能靠整条胳膊的蛮力,要用腕子勾。”按徐老师的要领,记者练了七八回,才把水袖收得稍微有了样子。

  徐立群说,这些基本动作,在京剧行当里,是演员们从小就天天练习的基本功,“唱一生,就练一生。”

  【专注之美】

  严师课下成和蔼老头

  “演戏和教书,有什么不一样?”徐立群想了想,吐出两个字,“责任。”

  每每上课,虽然唱段早已了熟于心,但他还是会找出本子,边看边想,“演员们演戏多靠个人领悟,但教学,你就得琢磨,怎么把自己领悟的东西传授给学生,让他们明白怎么演。”

  教大学生演《秋江》前,徐立群总会想起自己13岁的时候:上午的阳光,学校的4楼,415教室,6个学丑行的学生,跟着老师唱念做打。

  “嘴嘴嘴,怎么就张不开?腿腿腿,怎么就蹲不下?”徐立群学着当年师傅手拿板子的样子,在嘴里和腿上比划,他说,那时学生学不会,师傅急了用板子敲打。

  徐立群也没想到,几十年之后,他也会站在练功房里,接过师傅的教鞭。还是一样的严,但不再选择敲打。

  “现在的孩子,一批评,给你拉脸子。得夸,然后再指出问题。”徐立群总结出教年轻学子的师傅经。

  但想从徐老师的嘴里得到夸奖,张博认为不容易,“老师能在练习时说句‘哎,对喽’,我就心满意足了。”张博是中戏京剧班里学丑行的两个学生之一。

  张博印象里,徐老师课上课下两个状态,“上课时绝对不开玩笑,专注于纠正动作和念白;下课时就变身和蔼的老头,脸上才有笑容。”张博偷偷说,其实他看得出老师对他们的在乎。

  有一次演出,张博看见躲在幕后的徐老师,“他使劲往台上张望,感觉很紧张。”

  演完了,张博没听到徐老师有评价,“他就拿着折扇站在一边,看着别的老师鼓励学生、点评得失。”

  灯光闪烁里,张博只看见徐立群微微一笑,那笑,在徐老师夸奖他们时见过。

(责任编辑:李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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