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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之死:王者的荣耀,王佐的阴影

时间:2017/7/6 10:34:05 浏览量: 1650

东汉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荀彧五十岁,他已经为曹操的霸业贡献了二十一年才智,此时他跟随曹操东征孙权,因病留在寿春。

东汉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荀彧五十岁,他已经为曹操的霸业贡献了二十一年才智,此时他跟随曹操东征孙权,因病留在寿春。

傍晚,曹操特意派人给他送来了一盒淮南当地的特产小吃,荀彧打开盒子,里面空无一物。他长叹了一声,此后再无言语。

第二天随从推开门,发现荀令君已经服毒身亡,屋内唯有他常携于身的香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记录于《魏氏春秋》中荀彧的结局,凄惨悲凉,与他生前的辉煌与荣耀简直是天壤之别,而权威史书《三国志》没有详细描述荀彧死的细节,仅以“以忧薨”这三个字模糊带过。

荀彧这么重要的人物,死因却好似“说不得”一般,遮遮掩掩,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曹操将登王者荣耀巅峰之际,身为王佐之才的荀彧,为何被永远留在了阴影之中?

荀彧之死:王者的荣耀,王佐的阴影

2017年《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王劲松饰荀彧

抉择

时间倒退回东汉初平二年(公元192年),年仅二十九岁的荀彧,做出了一生中最重大的抉择,他离开了鹰扬河朔、坐拥冀州的袁绍,策马渡河,前往东郡投奔了新的主公——曹操。

从当时的形势看,这显然是个不明智、乃至于昏了头的选择。

自讨董联军解散后,袁绍俨然是最耀眼的一颗政治新星,他兵不血刃地便从韩馥手上夺走了冀州,麾下聚集了一大堆名士才俊。而曹操此时尚需依附于袁绍,还没有完全独立自主,讨董的时候他连一镇诸侯都算不上,而现在仅有的职衔东郡太守还是袁绍向中央给他表奏的。

可荀彧不这么看,他把自己的未来和荀家的希望,寄托在了峥嵘未露的曹操身上,他执着地觉得,自己有匡定天下的才华,但前提是必须遇到值得辅佐的明君。来到东郡他更加确信,这个明君就是曹操。

荀彧字文若,出身颍川四大家族之一的荀氏家族。其家族尊儒学大师荀况为祖先。东汉桓帝年间,荀、陈、钟、韩四大家族的族长同时出任帝国的县长,官不大,但政绩和口碑传遍了四方,名望甚至盖过了“三公九卿”,成了全国基层公务员中的模范榜样、知识分子争相传颂的君子贤良,当时官场将四人并称为“颍川四长”。

荀氏家族的族长荀淑,教子有方,所生八子,皆成人才,号为“荀氏八龙”。章炳麟增订版《三字经》中有:“荀季和,有义方,教八子,名俱扬”。荀彧即为“八龙”之中老二荀绲的之子。

“荀氏八龙”的辉煌在汉灵帝末年已经趋于尾声,黄巾之乱,颍川成为主要的战场,兵燹之后,十室九空,颍川大族们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留下还是离开?这是一个问题。

荀彧从小就被名士何颙评价为“王佐之才”,当过县令,但不久就弃官回家,他坚定地支持乡亲们离开颍川,他说:“颍川是四战之地,在这乱世里打仗跟家常便饭似的,此处不宜久留,还不赶快走啊。”

但中国人安土重迁,没什么人听他的,刚好同郡老乡、冀州牧韩馥派人来迎接,荀彧就带着族人北上去了冀州。事实证明他决策的正确,后来董卓派李傕等将出关东抄略颍川、陈留一带,没跟着走的乡亲大多被杀害了。这是荀彧作为谋士出场的第一个谋断,救了一族人的性命。

北上来到邺城的荀彧,正巧赶上城头变幻大王旗。袁绍取代了韩馥坐领冀州,荀袁两家均出身于汝、颍大世族,家族之间原本就渊源颇深,袁绍的爹袁逢曾经举荐过荀彧的叔父荀爽,而包括荀彧的哥哥荀谌、同郡才子郭图、辛评等皆在袁绍手下效力。荀彧效力于袁绍,理应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荀彧何以认定曹操是明主?

曹操与荀彧既非同郡,也没有共事过,当时曹操也还没有太大的名望。不过如果仔细排查,可以发现曹操在光和末年担任骑都尉的时候,曾在颍川平定黄巾之乱,而当时的荀彧或许正在家乡组织族人建设坞堡,抵御叛军,也许是在这场平叛中他们曾共同御敌,荀彧发现了曹操身上的闪光点。

荀彧与曹操还有一个微妙的相似之处,曹操有着“阉竖之后”的家世污点,而荀彧虽然出自名门望族,却娶了中常侍唐衡之女(宦官当然生不了女儿,可能是义女或从家族中过继来的),也跟宦官扯上了关系。这唐衡在汉桓帝时权势极大,他和左悺被并称为“左回天,唐独坐”。因此荀彧成为当时的“键盘侠”们攻击的对象。

想那袁绍,是当年诛杀宦官集团的领头人,对宦官恨之入骨,对待荀彧恐怕不会委以大任。此外,袁绍此时已经坐拥冀州,帐下人才济济,“颍川派”和“河北派”甚至出现了党争的势头,荀彧在这里有什么出头之日?不如去烧冷灶,找一支“绩优股”,辅佐一位主公由弱变强,那才是真正的“王佐”所为。举目望去,曹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曹操的起家主要依靠来自谯县曹家、夏侯家的宗族弟兄,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他们基本都是武人出身,统兵陷阵绝对出类拔萃,但曹操想要在群雄并起的乱世再上一层楼,必定少不了智谋之士的襄助。

荀彧的到来可谓恰如其时,曹操大喜过望,为荀彧留下一生最高的评语:“吾之子房也。”

子房,大家都知道,是以奇谋为刘邦开汉四百年的张良张子房,曹操一句话既提升了荀彧的地位,也抒发了自己的宏伟志向——你荀彧是张子房,我曹某人也志在做高祖的霸业。《傅子》一书甚至借用孟子“五百年而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命世者”的预言,将曹操与荀彧这对君臣捧到了极点。

荀彧之死:王者的荣耀,王佐的阴影

2017年《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王劲松饰荀彧

命世

实际上,荀彧对于曹操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张良对刘邦的意义。

张良虽然是韩国国相之后,但他投奔刘邦的时候,家族已经败落,并没有广泛的社会关系和深厚的家世背景可以为刘邦加分,所凭借的只是个人的奇谋韬略。

而荀彧就不一样了,作为颍川士族的领袖,他的背后有荀、陈、钟、郭、辛等豪门大族的丰厚人才库,经由荀彧的引荐,他们如过江之鲫一般陆续投入了曹操的怀抱。

《后汉书》载荀彧为曹操引荐的人才有:荀彧的侄子荀攸、钟繇、郭嘉、陈群、杜袭、司马懿、戏志才等,这些人后来都成为曹魏的股肱之臣,为曹操的的霸业立下功劳。

荀彧举荐的人很少出错,二十年下来,只有扬州刺史严象、凉州刺史韦康最终败亡,但这个锅实在不能荀彧来背,因为这两位刺史面对的敌人是三国最能打的两个人:孙策和马超。

可以说,得到了荀彧,就得到了颍川士人的半壁江山,也就为曹操的霸业注入了强大的智谋资本。这对于以谯县武人为基础起家的曹操势力来说,无疑是一次革命性的改造。

建安元年,曹操迎汉献帝,迁都许县,成为其霸业的转折点。随后,曹操又以张辽屯兵长社、于禁屯兵颍阴、乐进屯兵阳翟,互为掎角之势。

以上四地,恰好依次是陈群、钟繇、荀彧、郭嘉四大谋臣的家乡,这显然不是巧合,将帝国的首都和自己的大本营安置到这个历史上从未做过都城的颍川腹地,难道不是曹操对颍川谋士集团最好的馈赠?

对于当时有家族情结的士人来说,衣锦还乡乃是最大的荣耀。如今的荀彧不仅带着正义之师打了回来,重建家园,而且还把皇帝也带到了老家颍川安家,这才是一个家族领袖自我价值最大程度的实现。从北上投袁到南下投曹,荀彧在乱世中的每一步都踏得稳、准、狠。

荀彧投曹之初,作为曹操征战的贴身谋士,在战略上对曹操帮助很大。曹操起家于四战之地,东西南北都是敌人,先打谁,后打谁,是很有讲究的,战略对了可以各个击破,步步为营,战略错了则疲于奔命,损兵折将。在曹操与吕布于兖州胶着对峙时,徐州陶谦突然去世,曹操对徐州念念不忘,想趁这个机会撂下吕布先取徐州,荀彧就阻止他,说兖州是咱们的根本,如果舍弃兖州去争徐州,多留兵少留兵都不合适,而徐州一旦坚壁清野,一时半会打不下来,反而陷于困境。曹操这才坚定信念集中解决吕布,收复了兖州。

后来曹操与袁绍决裂,曹操兵少将寡,对于能否战胜袁绍心存疑虑。荀彧曾在袁绍那边待过,对这两位当时英雄可谓非常了解,于是荀彧从用人、谋略、军事、品德四个方面,论证曹操有四胜,必能战胜袁绍。这就是著名的“四胜论”:

绍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达不拘,唯才所宜,此度胜也。

绍迟重少决,失在后机,公能断大事,应变无方,此谋胜也。

绍御军宽缓,法令不立,土卒虽众,其实难用,公法令既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

绍凭世资,从容饰智,以收名誉,故士之寡能好问者多归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诚心不为虚美,行己谨俭,而与有功者无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咸愿为用,此德胜也。

夫以四胜辅天子,扶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之强其何能为!

《三国志·郭嘉传》裴注《傅子》中记录了郭嘉提出的“十胜十败论”,与荀彧“四胜论”多处重合,钱锺书都批评其有“词肥义瘠”、“大而不当”之嫌,可能是《傅子》作者傅玄移花接木,过度发挥的作品。

许都建政后,曹操将前方的参谋任务交给郭嘉、荀攸、程昱等,而以荀彧任侍中、兼任尚书令,即帝国的行政首脑。曹操在外征伐时,荀彧实际代理丞相的职能,一方面坐镇后方负责前线的军需粮草供给,一方面稳定国都防范一切内部反对势力,尤其是那位看似柔弱,却一肚子心眼的汉献帝,让荀彧“监视”着他,曹操在外打仗才踏实。

荀彧这个尚书令,一当就是十六年,时人亲切地称他为“荀令君”。荀彧相貌英俊,又喜爱熏香,到别人家做客,席子上都会留下香味,留下了“荀令留香”这个夸赞美男子的成语。

荀彧之死:王者的荣耀,王佐的阴影

2017年《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王劲松饰荀彧

底线

荀彧与曹操的公开分歧,是在建安十七年的魏公之议。在前一年,曹操于渭水击败了马超、韩遂,平定了关中,他觉得这一大功足够自己再升一级,但他已经是丞相,只能在爵位上下功夫,那就是进国公、加九锡。

国公和丞相有什么不同?丞相虽然是百官之长,毕竟还是皇帝的臣子,和其他朝臣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进位国公之后,曹操就有了自己的国号,自己的封国疆域,自己全套的行政班底、礼乐制度、宗庙社稷,辖区内完全自治,相当于国中之国,在很多忠于汉室的人眼中,这就是迈出了篡汉自立的危险一步。

很不幸,荀彧就是这样的人,而君臣这么多年,曹操居然到这时候才发现。

当时,董昭等人劝进曹操为魏公,明显是受了曹操的指示,而他们却私下里告诉了荀彧,这一定又是曹操的意思,他以为辅佐自己打天下的荀彧对此一定欢欣鼓掌。

然而热脸碰了个冷屁股。荀彧正色地说:“曹公当初兴义兵是为了匡扶朝廷、安定社稷,应该秉承忠贞,谦恭退让,君子爱人应该有德行,不能这么搞啊!”

这段话很诚恳,但也很无情,荀彧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一眼看破了曹操想要篡汉的野心,警惕他将要迈出不忠不义的一步。

而曹操的反应则是“心不能平”。从这时开始,当年君如青山、我如松柏一般的君臣关系就宣告破裂了。同年,荀彧的尚书令一职就被华歆取代,他也随之从汉献帝的身边调走,转而以侍中和光禄大夫的身份,参赞丞相府军事,随同曹操出征。

需知,荀彧从阵前谋士转为后方总管已经十七年了,此时的曹操帐下早已谋士如云,根本不缺他出谋划策,何况荀彧已经年届五旬、带着一身病。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曹操不再信任他,不再像当初放心将他放在后方“居中持重”,甚至怀疑他与汉献帝离得太近会生出什么是非来,不如带在自己军中。所谓参赞军事,不如说是监视居住、“双规”。

荀彧对曹操态度的变化,可能和他长期坐镇后方有关。曹操起初的用意是自己在外打仗,留荀彧在许都监督着汉献帝的一举一动,但荀彧虽是曹操的心腹,也是汉臣,常年与汉献帝相处,被汉献帝像老师一样敬重着,难免会萌生对汉室的亲近感,再加上曹操随着战功的累积逐渐表现出对汉室的骄纵与跋扈,势必引起荀彧对汉献帝的恻隐之心。

还有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荀家的另一位大才子、荀彧的堂兄荀悦(“荀氏八龙”荀俭之子),一直伴随在汉献帝身旁,陪他读书论政,他看到献帝失政、曹操揽权,忧心忡忡地写了《申鉴》五篇,这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引用诸多历代治国理政经验,给予汉献帝做借鉴。

已经有很多证据证明,汉献帝并非一个庸主,他始终怀着向曹操夺权的盘算,曹操拥戴献帝的二十五年,许都城内暗流涌动,反曹的势力此起彼伏,献帝与曹操的博弈一直没有停息,荀家兄弟与汉献帝走得越来越近,自然就与曹操越来越远。

荀彧是个矛盾的人,他一方面希望借助曹操的霸业,实现自己“王佐之才”的人生理想,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汉臣的身份眷恋至深,一厢情愿地认为曹操的霸业与忠君可以兼得。

但是,曹操晋位魏公的行为触动了他的心理红线,这使得他必须将矛盾公开化。这一对楷模般的君臣拍档,终于不可避免地走上歧途。所以,荀彧到底是抑郁死还是自杀,已经不重要了,他的死一定和曹操对他彻底失信有关。

歧路

《献帝春秋》里还记载了这么一件事,说当初伏皇后与其父伏完通信,表达对曹操的不满,被荀彧得知,但他有意隐瞒没有报告给曹操。后来曹操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责问荀彧。荀彧先是谎称自己以前说过,是曹操忘了,见瞒不过,又借口说当时正值官渡之战战事紧急,怕说了给曹操添堵,但还是没有给自己圆回来,场面十分尴尬。文中认为,曹操虽然表面对荀彧礼遇照常,实际上从那时起,就开始记恨他了,而立魏公事件只是一个两人公开撕破脸皮的导火索。当时荀彧一直想当面劝诫,但曹操知道他的来意,作了个揖就支他出去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昔日无话不谋的君臣二人关系居然冷淡到这个地步。

裴松之是荀彧的铁粉,他在为《三国志》注引完这段史料后,就把它批判了一番,认为作者袁暐让荀彧在曹操面前丑态百出,简直是玷污圣贤,纯粹是瞎扯!

但我倒觉得,荀彧与曹操关系之前那么密切,仅因建安十七年立魏公这件事就突然翻脸,以至于赔上一条命,这不太合理。若说两人早有嫌隙,逐渐发酵而成,似乎更为可信。

查史书我们又发现,无论是荀彧还是荀攸,他们对曹操出谋划策的记录都止于建安十三年曹操南下,建安十二年曹操曾下令封赏二荀,认为“忠正密谋,抚宁内外,文若是也,公达其次也”,为两人增邑,此后竟再无曹操与二荀的互动。

恰恰就是这几年,对于曹操创业所依仗的颍川名士集团,是一个重要的分界点,曹操最重要的谋主、颍川人士郭嘉在建安十二年北征乌丸的途中英年早逝,次年曹操南下在赤壁受阻,不禁哀叹:“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南征受挫促使曹操进行反思,他于建安十五年公开发布了“求贤令”,提出“唯才是举”的选拔人才原则,突破了当时选拔人才唯凭家世门第的藩篱。此后,建安十九年,建安二十二年,曹操又陆续颁布号令,鼓励地方举贤任能,大量来自各个州郡、不同家世人才的涌入,让颍川名士主宰曹营成为历史,贾诩、董昭、蒋济、刘晔乃至后来的司马懿都逐渐崭露头角,曹操的谋士集团进行了一次大换血。荀彧、荀攸自然被渐渐疏远了。

曹操爱才,部下先殁者,他都会表现出悲痛之色。爱将典韦阵亡后,曹操“为流涕,募间取其丧,亲自临哭之”,郭嘉病逝后,曹操捶胸哀号:“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

荀彧死后,曹操有什么表示呢?

没有表示,《三国志》和《后汉书》中都没有记载,反倒是《后汉书》记载了“帝哀惜之,祖日为之废宴乐”,真正哀痛的是汉献帝。

紧接着一句“明年,操遂称魏公云”。多么平淡的一句叙述,却是多么决绝的一句叙述,荀彧走了,再也没有谁能阻挡曹操登上魏公的脚步,曾经那个口口声声要匡扶汉室、忠君体国的曹操,终于不用再伪饰自己的面容,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对世人说,汉室没救了,我,就是要来取代它的。

然而,荀彧之死多少对曹操还是有所触动的,在他有生之年,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踏出那最后一步,成为皇帝。

但他终究没有。

在曹操去世前三个月,关羽败亡,孙权称臣,陈群、桓阶、夏侯惇等都上表劝他进位大统,登九五之尊。

曹操拒绝了,他说:“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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